第一次看《十五》的时候跟没法将它同新加坡电影联系起来。强烈的镜头感,贯穿始终的说唱做秀MV,满口脏话,一些写实在且触目惊心的镜头,搀杂在一起,陈子谦为我或者是我那时的问题少年做出了一段历史的记忆。有些夸张的情节在多数安分守纪者眼中多少有些异化和扭曲,而事实上真实的场景还原也不过如此。片中出现类似街机游戏的群殴打模式的打斗场面,像是对着摄像头做搞笑视频的MV,一口气5秒钟说出四句不同种群的脏话打破吉尼斯世界记录的表演,像是偷拍得来的刺青打孔和贩卖运输毒品的写真镜头,我们不得不承认我们的思想和举止很大程度上受流行的MTV,电玩游戏,综艺节目,商业广告以及色情Video的影响,好比去年我一儿时死党因参加械斗而被公安审讯的手说出的那么一句话:我们都是被《古惑仔》所鼓惑的一代。那么我们父辈呢?《加里森敢死队》还是《上海滩》。我没有资格去谈论父辈的问题,他们也不属于我们的谈论范畴。
当影片以冷色调将ARMANI再次推出镜头的时候,在狭小的空间内,美工刀在他手臂上肆意割着,一刀一刀,刀刀见血,看得我内心发麻,不知所措。自虐,随后的小插曲,SHAUN和ERICH被打,ARMANI关键时刻拔刀相助。紧随其后的竟然是ARMANI希望是SHAUN和ERICH为他自己在24小时之内找到一个适合自己身份跳楼的Perfect Building来自杀,让全新加坡见到。而其后的Flash动画自杀宝典搞怪而残酷地将人死亡的方式展现出来,没有血腥,但是比起血腥来说更加残酷。选定好自杀地址,ARMANI为了祈求自杀成功,竟然去祭奠自己的祖母。夜间的公交上ARMANI的哭泣与光影交错,眼泪还开始倒流,他在追忆之往昔,还是在思考别的,而随后的电影中没再叙述ARMANI是否真的自杀。举着我要死三个字的大牌走街串巷寻找ARMANI拍摄MV一样的葬身之地,我想暴力并不一定是向我们通常那样的张扬和明了,比起ARMANI的自虐自残更残酷的是成人世界对他们的漠视或者不尊重。正如影片一开始所说的那样:他们没有家人只有兄弟,只有信义没有爱,他们的世界只有黑夜没有白天,他们流血不流泪。我想,这是成长必须经过的考验还是必须长大的Rite of passage呢?
电影里没有出现一次成年人的角色,即使有,也只是看客,看着SHAUN和ERICH举着充气娃娃招摇过市,或者是毫无情理地给孩子打击或者是根本没有出现过的幻影:VYNN的母亲“考不及格别回来见我”;SHAUN的父亲一边抽打着他的耳光一边骂他是个“鸡巴”;而ERICH却在天台与SHAUN述说自己的境遇:“我妈妈每换一个男朋友,我就要搬一次家,我都不知道跟几个男的叫爸爸了...”孩子们要宣泄,于是他们站在天台高呼:SHAUN的爸爸有四个睾丸!ERICH的爸爸是个鸟人!SHAUN的妈妈没有XX!FUCKING ERICHV’SPARENTS!孩童的世界是单纯的,即使他们生活得不快乐但是他们也西黄将这些不快乐的根源当作快乐的根本,接下来中国器乐的打斗和很虚无的刀枪棍棒龙争虎斗的片段很是热闹,至少这个时候他们是快乐的。
镜头从一个静止跳跃到另一个静止,眩目而叫人感叹,SHAUN在马来西亚的厕往里往嘴巴里灌进一条条塞满丸子的安全套,镜头突显出他那与年纪毫不匹配的难以下咽、痛苦不堪的表情。这些跟电影里大多数时候一样,慢慢地挑战着人的视觉极限和胃部承受能力,真实的张显使我们感觉的到道德,也许在这里显得是很茫然的,SHAUN和ERICH在大排档招惹英国华裔孩子的时候,英国华裔孩子却是以一种文明的方式出现:
“Your education hasn't given you any etgics?”“At least we speak better English!Chinese Hooligans!”“Your parents gave birth to bohemians like you!”“And they can't even discipline you!”“See,These are the kind of people thegovernment spend millions on courtesy campaigne!And it all goes to waste!”很搞笑的台词,而我却笑不起来,最后华裔孩子一句:每年政府要花上百万的钱财来教育安置你们这些人,但是看来是白费了。政府真正意义上关心过他们吗?连父母都是冷漠的人还指望社会来帮助?对于那些漠视,那些挑衅,SHAUN或者像SHAUN那样的孩子只有用最原始的语言去回报:“The Bangladeshis fuck you mother's little pussy!”“Your father swings his dick like a monkey!”新加坡混合文化的嘲讽,种群差异,没有人去关心这帮“命苦的小孩”,他们寻求的解脱,也只是限制于“比四大天王还要大,无所不能”的老天爷。

这些场景这些片段汇集在一起,成为了片尾,一群少年漠然地并坐在电车上,一首闽南语的歌曲慢慢传唱,是孩子们的声音。
我走在这条狭窄的道路上
想找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我知道这条路会引我走向灭亡
然而我还是选择了这条不归路

请不要用什么事实说服我
也不要企图用你善良的话语改变我
我无法给自己的生命一个解释
很多人说这是因为我的兄弟

年轻人 为什么你充满痛苦?
是因为你开了上帝的玩笑吗?
为什么你还是这么愚蠢呢?
你已经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
你的同伙把你叫做兄弟
为了兄弟情分
你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
如果你发生了什么
你的父母要到何处去找他们的儿子呢?

15(2003)

又名:十五

上映日期:2003-10-23片长:90分钟

主演:Melvin Chen Erick Chun Melvin  

导演:陈子谦 编剧:陈子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