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守的未必是成规也许是坚持
出差回来就带女儿参加《江海渔童之巨龟奇缘》首映礼,她收到了精美的剪纸礼物。于是这些有趣的图案贴了一墙,成为了影片的番外……她会拉着我参观并讲述这幅壁画的内容,这两天她也时常提起剧中那只巨大的乌龟。那只影片结束后她哭着询问生死的善良的大乌龟。
该片的导演是我的好友、大哥张立衍,结识的几年内多有交流,可谓良师益友。其实我有我不善打亲情牌或乱煽情,但大哥的情怀却感我肺腑,这情怀在官面上被称为文化传承。无论《老子道德三百问》还是《年画传奇》直到这部大电影,张哥一直在做的就是文化传承。这部电影的创作意图多年前我就听他聊过,我觉得实现太难,后来就很少听他说这事了。去年仅见过他一次,再次聊起的时候发现电影已初具雏形。当时还有几个朋友在场,张哥插科打诨浑身数不尽的冒着机灵。多年的电视幕后工作经验告诉我,这纯粹是精神劳累综合征。但是如此机敏活跃的人却在默默的做着一件事,那么这件事一定是他钟爱的事情,或是说有意义的事情。
定档事关一部电影的生死,自打得知该片的进度后我就会经常问张哥几时上映,他回答的都有些含混。是啊,逐利的资本操控着市场,流量战场上尽是马太效应的标准范例。张哥在寻找我们领导经常提到的“巧劲儿”。什么是巧劲儿?领导说“四两拨千斤是巧劲儿”“少花钱多办事是巧劲儿”“高效益低风险是巧劲儿”,大家都清楚巧劲儿很有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使用的力量了,但是领导的潜台词是这个劲儿你有但是你找不到,好吧,巧劲儿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发觉的力量。我不知道张哥找没找到巧劲儿,但是《江海渔童》躲过了地球的票房爆炸的核心,却没躲过阿丽塔热浪的余温。“少花钱多办事”的辛劳换不来排片量增加的筹码。3月15日,这部电影没啥巧劲儿的迎难而上,首映了!
蓝色港湾里一个名字拗口的影城大厅人满为患,熟悉的面孔之间尬聊着资本和渠道。眼见张哥在各个放映厅之间穿梭,我们离着很远挥了挥手,他就带着一溜主创去见观众了。进入放映大厅后,发现银幕上循环播放着主题曲。在主题曲播放第六遍的时候,龙标一闪正片开始了。一股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的游丝之气在巨幕上蓬勃开来。孩子的眼神随着大屏的明暗闪动、欢笑、悲伤。而我作为半个动画领域从业者,则不断的扫视着字幕和画面,判断着导演的意图和处理因果,说白了就是习惯性挑毛病。直到女儿哭着问我:“爸爸,大龟还活着吗?”我才从责任编辑工作状态中转换回父亲角色。我擦了擦女儿的眼泪说:“一会儿,你去问导演叔叔吧。”
导演叔叔站在台上,失去了私下的自如挥洒,这应该是第五到六场观众互动。导演叔叔有时甚至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凝视着台下的前排,任由主持人和嘉宾你来我往。我对女儿说:叔叔累了,改天咱们再问吧。回家的路上,她始终纠结着乌龟的生死。翌日中午,我收到了张哥的微信,话不多——“怎么样?兄弟?”我想起了他台上的姿态,想起了女儿的追问。老龟的生死,动画的去留,创作的方向确实是无解的纠缠。就像电影观感中出现的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宫崎骏,剪纸动画,定格动画,低成本等等等等那些无法两全的排列组合。似乎这些问题就是留给张立衍导演这样的人的。他们沉默甚至有些别扭地坚守着这些难堪。守望着艺术之美,墨守着文化与传承的成规。愚公移山一样的消除着外来文化与市场功利形成的壁垒。而巨龟的生死,道路的遥远莫名似乎不是这些文化愚公应该考虑的问题。

江海渔童之巨龟奇缘(2019)

又名:江海渔童 / A Fishboy's Story: Tortoise from the Sea

上映日期:2019-03-16(中国大陆)片长:80分钟

主演:杨光普照 张磊 郭政建 陆建艺 赵述仁 曹云图 王晨光 赵铭 

导演:张立衍 编剧:陈澄 Cheng Cheng/朱沁哲 Qinzhe Z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