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05-16

严肃的男人:真正的答案是不能存在答案

“那些困扰的问题，赖瑞，也许它们就像牙痛一样，痛上一阵子就消失不见了。”
“我不要它们消失，我想要答案！”
“当然，我们全都想要答案！但，上帝并不欠我们答案，赖瑞。上帝不欠我们，是我们欠他。”
“若不解答，为何让我们疑惑呢？”
“他没跟我说。”
“那异族人呢？”
“异族人？谁鸟他啊！”
——科恩兄弟《严肃的男人》
事业停滞不前
赖瑞是个掉进中年危机的大学教师，工作上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工作上的麻烦由一个著名的量子力学问题——薛定谔的猫，而开始。
在一面墙一样的黑板上，赖瑞向他的学生推演了整整一黑板，但他自己却幽幽地说，“我也不知道那只该死的猫到底死没有死。”而他的一个亚裔的学生，一个他让他挂了科的韩国学生却对他说，“对于猫的问题，我比较在行。”
韩国的学生希望赖瑞能够让他得过且过，他觉得自己的量子力学学地很棒，只是没想到量子力学的课程考试的时候还要考数学，他相信如果能让他补考，他的数学也一定会合格。赖瑞觉得数学是基础的，数学的逻辑掌握，应当决定着其他学科的优劣。他也觉得，允许补考，就是对他人的不公。
亚裔学生，理论无果后，悻悻地离开了。走的时候他说了他很了解猫的问题。
然后，问题来了，学生走后，他发现桌上有一个装满美金的信封，他认定是学生在贿赂他，他找来学生谈话，说他这样做是要被学校严惩的，赖瑞表示会向学校反映。学生反咬一口，直指赖瑞在诽谤他。赖瑞考虑到可能是文化差异问题，他以为这种给老师包红包的行为在东方是司空见惯的，说成“贿赂”则会被当成一种侮辱。他说，“这是文化差异吗？”
学生更是义正严辞地说，“你这是在诽谤！我可以去告你！”
赖瑞更觉得这是文化差异，接着，学生的父亲也找到他，赖瑞再次提到可能是文化差异的问题，并非是有意说孩子“贿赂”的。学生的父亲也只是忿忿地说，我们会去告你的！
赖瑞十分地紧张，他也疑惑坏了，为什么别人贿赂我，我拒绝贿赂，别人却还要反过来告我。这件事正巧逢在他是否能评为教授的考察期，而在和学生发生纠葛后，他就已经接到好友兼同事的“透露”，有人写匿名信揭露赖瑞师德败坏。赖瑞的前程和工作开展陷入了僵局。
糟糕透顶的婚姻
赖瑞的妻子喜欢上了别人，要和他离婚，更窝心的是，妻子认为即使还没离婚，两人也不应再同处一个屋檐下了，妻子觉得他应该搬出去，住旅馆，关于这件事，他妻子的新恋人，也同为赖瑞的故友，也来裹挟着，威逼着赖瑞，让他搬出去住。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在赖瑞遭遇一次轻微的交通事故时，几乎是同一时刻，妻子的新恋人也遭遇车祸了，与自己的轻微相比，情敌的绝对算是惨烈，情敌挂了。
然而，妻子却逼着赖瑞全额支付情敌的丧葬费。赖瑞，稀里糊涂，无可奈何地照做了。他看着妻子为情敌的死而嚎啕大哭，心里五味杂陈。
麻烦不断的孩子
赖瑞有一个儿子，十四五岁，他马上要参加成人礼，却迷上了大麻，偷姐姐的钱去买大麻，而该付大麻的钱却意外地连同一个录音机被老师收走了，钱就装在录音机的套子里。儿子也因此遭遇了麻烦，他得提防着卖他大麻的同学，以防挨揍。
同时，儿子爱看的电视节目总是因为电线问题，收不到，儿子不仅对赖瑞的遭遇无感，还总是不停地让赖瑞去收拾电线，即使赖瑞搬出去住了他也把他喊回来，只是为了让他摆弄电线。
赖瑞还有一个女儿，比儿子年龄更大，青春的女孩子充满了荷尔蒙的味道，这令赖瑞更是隐忧不已。
原生家庭的责任
赖瑞有个生活难能自理的兄弟。赖瑞的妻子不怎么待见他，赖瑞的儿子也不怎么待见他，赖瑞的女儿也不怎么待见他。她们总是问，叔叔什么时候才会离开。
赖瑞的弟弟没有工作，整天只是在写他那本奇怪的书。
但，赖瑞的弟弟似乎是个雨人，他擅长赌博，他总是能算对牌。这一点是赖瑞的女儿唯一不反感他的地方，她总能从他那里得到许多钱。
然而，赌场拒绝他再去了，否则会让警察把他抓起来。
赖瑞的弟弟除了写书和赌博再没有其他的生活了，而他的书写也完了，他也因此而变得越来越崩溃，他找不到自己的生活和活着的乐趣。他想离开美国，去加拿大，换一个地方生活。但赖瑞没有钱，他还要缴纳莫须有的音乐版权费和情敌的丧葬费以及修车费等等。
糟糕的生活有没有糟糕的原因？
赖瑞也有一丝丝刺激和欢乐品尝到了，他第一次出轨和邻家的女主人云雨与吸食大麻，感觉不错，但他觉得这一样是糟糕的。
他认为，一切并非所料的时候，正是一个认清真相的时候，并开始找教士告解并寻求答案。
第一个教士告诉他，他也很疑惑，他也在寻找遗失的上帝和他的眷顾垂青。他说，“当我看不见他，他就不存在了，可这不对头，你得想如何寻找他，对吗？带着正确的观点，你能看见上帝。”
他不满足，也未能寻求到答案，而那个教士也是疑惑的，他是一个初级教士。
赖瑞找了另一个稍年长的教士，他说了那段出现在开头的话。
他依然一知半解，他找了第三个教士，一个高级的教士，然而，听秘书讲了赖瑞的问题和急切。教士以忙为由拒绝了见他。赖瑞看到，教士并不忙，他只是坐在那儿，懒洋洋的，无所事事。然而，他就是不见他。
所有问题的答案
所有的问题的答案就是nothing！就是没有答案。
初级教士告诉他要寻找上帝，但也指明用正确的态度。中级教士告诉他一切都会过去的，你觉得重要的事可能并不重要。中级教士还讲了一个关于牙医发现病人的牙里侧，因虫洞而呈现的异族人的一句话：“快救救我！”
牙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找到上帝究竟让他去救谁，也再也没有看到过任何一个人的牙齿上出现字迹的现象。在惶恐和惊奇了一段时间后，牙医终究还是回复了日常地生活，没有再去深究到底去救谁，以及是否还有其他人的牙齿上是否还存在印迹。
中级教士，似乎在讲诉一个道理——上帝的所有用意，最大的用意，就是没有用意。
所以，上帝没有答案欠我们的，相反是我们欠他的。
人们总是渴求答案，而上帝的存在就是因为对答案渴求的结果。上帝是我们解释不理解的问题的答案。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什么固定的答案存在，世界就只是一种所有可能的集合，生活就是生活本身，是生活万千化身的化身之一，是一种可能性的唯一表现。抱怨和哀伤都无济于事，唯有一种良药可以救赎，就是出现在电影开始的那句拉施的名言——人生不过是随遇而安。
事实正是如此。赖瑞认定韩裔学生贿赂了他，并举报了他师德败坏。可，那只是他眼里的答案，为什么不可能是学校放的那个信封呢？在学术上他的能力和资历已经够格，但在师德上，或许，学校想要考验一下，才故意放了那个信封，而他的同事兼好友也不止一次来向他试探他有没有什么事情要说，赖瑞都说没有。另一方面，他的学生，他也曾在路上撞见过，他是一个靠兼职支付自己学习和生活的人，又哪来那么多钱去贿赂他呢？
在家庭和生活上的难处，他也总是认为，一定有着上帝的某种用意在里边，可无论妻子还是兄弟还是子女，他们都是那样一个客观的存在，并非来自什么宏大而深刻的目的在里边。那些所谓的意义和答案都不过子虚乌有罢了。
赖瑞最后收下了“贿赂”用来解决那些他认为不该出现的问题。就在他把一切问题仍是为一种不可理喻并采取同样不可理喻的“滑头”做法时，他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