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L&O、CSI等经典剧在演绎了十季左右或终结或无可避免进入颓势,而新剧除了The good wife外,似乎总无可看。英剧如Downton Abbey固然极好,但迷你剧一年就那么几集,还不够塞牙缝。每次打开视频软件颇有惆怅之情,不得已还是勉强挑几部备用,虽然我看剧大抵为了晚间催眠。选来选去,只有这部Blue Bloods(译作“警察世家”或者“警脉相承”),算是可观,照豆瓣的评价法可打四星。片名Blue Bloods甚好,两个意译的片名还是差了点味道。

片头曲不错,我这么没耐心的人,看了一季并追上第二季进度,居然一直没有快进跳过。蓝色的画面也和主题水乳交融。旋律虽简单,却能让人心头微微一跳,又不似CSI的那么刺激耳膜。这也是我有耐心看下去的一个原因呢。其实整部剧的格调也和片头曲差不多,故事并不出奇,主打的是温情牌,这点有点像数字追凶,但比数字追凶做得更好,或者说,它就是个活生生的美国“传统价值观”的教材。

Reagon家族是纽约市的警察世家,退休的老祖父是前任警察局长,代表过去的一个时代。老爹Frank是现任警察局长,我特意去查了一下美国的警衔,应该就是NYPD的最高长官Police Commissioner,他手下有35000名警察,这点剧中特意多次提到,可谓位高权重。大儿子Danny曾到伊拉克参战,后来子承父业,如今是一名高级警探,有善解人意的妻子和两个儿子。本剧开始时,同样是警探的二儿子Joy已经在一次行动中殉职,他的死成为贯穿第一季的一条暗线。女儿Erin刚刚离婚,带着一个女儿生活,她是纽约地检的ADA(助理检察官),同在法律界。小儿子Jaime就读哈佛法学院,本该成为一名“前途远大”的律师,但最后他仍然决心继承家族传统,穿上蓝色警服。第一季他刚警校毕业,成了一名“菜鸟”巡警,每日随着他的导师处理鸡毛蒜皮的街边小事。

这一家子是白人,北爱尔兰移民后裔,虔诚的天主教徒。每周上教堂,周日必定全家聚餐。那张Reagon家的餐桌,其实才是这部剧的核心。说到这里,如果和我一样是L&O的粉丝,一定会联想起SVU的男主角Elliot Stabler(很遗憾13季演员退出了),老大Danny和他经历和性格都很像,从陆战队员到警探的硬汉,工作狂,正义感极强,热情而冲动,只是Elliot深陷痛苦之中,他的信仰和他的生活是分裂的——他相信上帝,却不得不忍受世间形形色色变态狂和各种悖理乱伦事件的存在;他热爱家庭,却因为工作的拖累和妻子分崩离析;他热爱工作,却时常因为控制不住的怒气而被惩戒……假如不是天主教徒不得自杀的戒律阻止了他,他早就自我了断了。Danny显然比他幸运得多,妻子虽偶有烦言,却理解体谅他,更不要说有老爸坐镇,和一家子以及搭档的全力支持。家庭和信仰就是他力量源泉。不过也因此对他的刻画不免于单薄,我对大部分剧情围绕他进行有点不满意。

女儿Erin也不算出彩。比起L&O SVU那群英明神武、光彩照人的ADA,她的形象要弱很多,只能当老爸和老哥的陪衬。这个演员虽然鹤式螳形,气质不坏,却总流露出疲惫之态,她的女儿也不是很讨喜。但是小儿子Jaime,那个苍白瘦弱的金发小毛头,我觉得编剧委实应该多给他一点戏份。他和胖胖的巡警搭档太有爱了。比起哥哥老式鹰派作风,小弟更有“专业人士”气质,解决起问题来不失哈佛高材生的狡黠,那些街边巡逻的趣事,我觉得是本剧很大亮点。这才是大部分警察生活的写照么——这有一比方,估计House的粉丝们会同意,比起主剧情,那些门诊小段子最有爱了,可惜后面几季消失殆尽——老祖父的演员面熟,是个老戏骨了,他的戏份也不多,但有画龙点睛之妙。

当然,本剧真正核心人物是老爹Frank,家族主心骨,纽约守护神。尽忠职守,作风强硬。他比周围一圈人马都高大威猛,往那一站,仿佛天塌下来都可以撑着。在工作中,他和犯罪分子毫不妥协地斗争,虽然具体事务都有儿子和手下经办,但偶尔亲自出马则一击必中。他恪守中立,坚决不卷入政治,一旦遇到政争,也坚持原则,毫不妥协,虽然时时处在不利位置上,一招还击,就能让滑头政客们无可奈何。词锋犀利,面对恶意的媒体丝毫不落下风。他从不滥用职权,不让私人关系渗入工作,但却又充满了人情味,对下级和普通人极为爱护。在家里,他是子女们的楷模,坚强后盾,孙子孙女们善解人意的老爷爷。他对已经过世的妻子的感情,自然也是家庭凝聚力的一部分。

在他的主持下,“Reagon家的餐桌”颇似亚瑟王的圆桌会议,每到周日雷打不动家庭聚餐,餐前必一起祈祷感恩,而后大家吐吐苦水,讲讲笑话,交流工作,也会小小争执,摔一下餐巾神马的,但最后总是在厨房达成理解和相互支持——赞美上帝。

我看过的罪案剧,主角大抵是低级和中级警探,警衔一般只到Captain而已。如The closer这样出现Chief已经乖乖不得了了,而且其实她干的也是一般警探的活儿,万一出现职衔更高的,大抵是打压下属的大反派了,如此大书特书Commissioner还真是稀罕。这部剧出现的时间让我颇为怀疑,这种理想化的人物,实际上是老美编剧对如今世道的失望的一种表达。你看看眼下各国的废料政客没完没了勾搭成奸和互相扯皮,就明白为什么他在呼唤这种强势人物来收拾大局了。现实生活里NYPD的局长,正被“占领华尔街”搞得焦头烂额呢。

这部剧委实正得不能再正。信仰上帝,重视家庭,维护法律,遵守秩序,报效国家,努力工作,恪守本分……非但是老美传统价值观的范本,甚至连我这中国人都有点乐:这不就是先贤推崇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明臣直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义妻顺“”求忠臣必于孝子之门“”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凡此种种的演绎么?据说不少人要去韩剧里找回失落的”传统价值观“,其实那个实在做作得恶心,也太脱离我们现代生活了,不如看看Blue Bloods。

看得久了,不是不觉得这种理想化的状态有点纳罕,但是演员的演绎大体真实,不至于伟光正得讨厌。如果你喜欢一部不是太刺激,不太血淋淋,不太压抑,有点紧张,有点温情的罪案剧,则不妨观赏一下。

警察世家 第一季Blue Bloods(2010)

又名:警脉相承

主演:布丽姬·穆娜 唐尼·沃尔伯格 Dylan Moore 福勒克 

导演:迈克尔·科斯塔 编剧:Mitchell Burgess/Robin Gre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