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的鸡年非常圆满,因为竟然下了一场大雪。这种能覆盖地面,堆起小雪人的雪,上海已经有十年没见到过了。
现在一米市集的上海小伙伴们都盼着过年再下点雪,他们觉得上海的年味淡,一下雪年味就浓了。于是东北小伙伴说,那我们家整个冬天都是年味!还推荐了这部纪录片。
上海的小伙伴们看完第一集之后就纷纷反映:虽然片中的过年远在东北,但是,年味好浓啊,看起来好幸福。虽然拍摄地是东北,但那种浓烈而欢喜的年味,却让我们似曾相识。
年味在忙碌里
影片拍摄地是吉林省的乌拉街,但乌拉街不是一条街,而是距离吉林市北三十公里的一座古镇,已经有了几百年的历史。乌拉街居民的年过得漫长而隆重,从腊八节开始,他们就会为过年忙碌起来,因此第一集叫“忙年”——「过个大年,忙碌半年」。
过年时烧的柴火要用晾晒了一个秋天的窑材,因为窑材的火焰又红又旺,预示来年烟火兴旺。
一年只开张一次的灶糖作坊开始熬糖、揉糖、摔糖,制作祭灶用的灶糖。粘性十足的灶糖让灶王爷「上天言好事」,坏话不要说。
主妇们开始用大黄米面和面,煮豆做豆沙馅,蒸出一锅锅的东北传统主食粘豆包。
过年消耗量最大的饺子,则要全家上阵,男人擀皮,女人包馅,包好的饺子要摆放地横竖成行,意味着来年财路顺气。
还要喊上邻居帮忙杀年猪。杀年猪是乌拉街满族人过年的第一次庆祝,他们彼此邀请,用养了一年的猪肉做成宴席款待邻里。
等这一切都忙完,春节才会正式开始。从腊八节距春节,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街上都飘荡着灶糖、粘豆包、杀猪宴的香味,乌拉镇的居民全心投入进了过年的准备中。
年味在悠闲里
乌拉街的居民大多都是农民,他们很乐意在农闲时节盛装打扮,在冰天雪地里敲锣打鼓、唱唱跳跳地庆祝新年。
东北大秧歌起源于农民插秧耕田的劳动生活,又跟古代祈福禳灾的仪式有关,完全是农耕文明的艺术结晶,也是东北民风的直接体现。
热情、直爽、欢乐,越夸张越好,闹得热火朝天,才是东北人的过年。
一米市集的小伙伴们没有亲眼看过东北大秧歌,但却都被片中村民们商量扭秧歌的聚会勾起了许多回忆。
「温热的茶香和烟草燃烧后混杂在一起的味道,确实留在了许多上了年纪的人心里,成了故乡以及家的气息。」
岂止是上了年纪的人呢,小伙伴们都有类似的感觉。一屋子的客人离开后,空气中残留的淡淡烟草味,淡淡菜香饭香,都交织在一起,那一屋子的玩笑声打闹声麻将声,似乎都粘在了气味中,成了过年时的独特记忆。
年味在年夜饭里
现在的上海人不会提前一个月就准备过年,烟花爆竹也不能燃放,花市灯会大秧歌这种集体活动更是没有,这样一对比,上海就显得年味寡淡了。但各地的过年方式不同,各地的年味也不同。
东北民风粗犷直爽,于是他们杀年猪扭秧歌,上海则精致婉约,从年夜饭到娱乐方式,都是如此。
上海人家最爱过年时搓麻将。吃过年夜饭铺开台面,老老少少齐上桌,半夜搓麻将搓饿了,热气腾腾的汤团来一碗,米道伐要特灵哦。
过年搓麻将既是娱乐,也是亲友之间联系感情的绝佳方式。牌桌上你家儿子我家女儿,东家长西家短,鸡毛蒜皮的小事随着牌面来来去去,一句「三缺一来伐?」,原本可能已经疏远的关系就骤然拉近了。
上海人虽然不必像乌拉街居民一样,各种食物都要自己做。但一米市集的上海小伙伴们说,尤其蛋饺和八宝饭,许多家庭仍然坚持手制。
对于这些家庭中的父母来说,年味并没有淡,他们仍然会按照以前的习惯,提前十几天就开始选最新鲜的鸡蛋,细细剁肉馅,准备猪板油,在小勺子里做出一个个金黄鲜亮形似元宝的蛋饺。
豆沙、蜜饯、蜜枣、红枣、黑枣、核桃、糖冬瓜、红丝、绿丝等组成的八宝饭也是各家有各家的配方,各家有各家的风味。蛋饺、八宝饭、汤团、四喜烤麸、葱油海蜇皮、爆鱼……沪上人家的年夜饭,是每个上海人记忆中,最深刻的过年味道和家的味道。
就像片中所说,“对吃的判断和喜好最独断,也最无道理,因为它与一个人的成长、离开、归来、故乡等一切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有关。无论山珍还是海味,如果没了情感和记忆在其中,也不过只是一道普普通通的食材罢了。”
现在的上海年轻人已经很少自己做蛋饺八宝饭,我们已经习惯除夕前一天放假,我们也已经习惯了在超市或者线上采购坚果、水果、零食和给父母的礼物,一通买买买之后回到家,吃一顿父母准备的年夜饭,就是过年最重要的事情了。
所以,对上海的年轻人来说,年味,就只剩下年夜饭的味道了。一年结束,跟家人坐在一起,心无旁骛地吃一顿丰盛的饭菜,年夜饭就是年味最生动的载体,它把过年变成了一场凝聚味道,累积亲情的仪式,更变成了家的形象和意义。

过年(2015)

主演:李立宏 

导演:李想 编剧: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