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林奇在1973年开始接触超觉冥想,之后创立了大卫·林奇基金会,推广超觉冥想,并把超觉冥想技术带给压力重重的医疗工作者。这部纪录片《Meditation, Creativity, Peace》,记录了大卫林奇在全球范围内推广超觉冥想的珍贵镜头和现场问答环节。

导演:大卫·林奇
编剧:大卫·林奇
主演:大卫·林奇
类型:纪录片
官方网站:meditation-creativite-paix.fr
制片国家地区:美国
语言:英语
片长:71分钟
IMDb链接:tt2722396

在2014年的时候,有一条新闻引起了知乎的讨论,当时被誉为天才编剧宁财神因为XD被抓入狱。知乎上就有人开题“为什么有许多才华横溢的人,往往与DP、性、精神病等现象分不开?”这个题目引起了大家的广泛讨论,好像根据大众的印象而言,似乎周围出名的艺术家们都有致幻的经历。

作为茫茫人海中的艺术实践者,当我在学习基础理论知识的时候,比如导演技术,我学习的仅仅是创作的框架。“创作的框架”,它背后的意思就是,你学了就能出去做导演,我学会也能出去做导演,那么我做导演,和你做导演,有什么区别呢?我们对于同一个素材,运用同一种导演技术方法,最后都能创作出作品,我们都是艺术家。

事实并不是如此,我们把这种创作叫做行活。大多数商业的、流水线的东西,都是这样“创作”出来的。它不能叫创作,只能称为一种工作。

然而,能被称之为艺术家的人,他们的创作过程除了有“创作的框架”之外,还需要一种东西,那就是“创作灵感”。创作灵感,有很多种说法,比如天赋,比如某一种构思,某一种解读。但更为实际和贴切的描述,就是我在我的想象空间中建立了一个坐标,然后把这个坐标延展出来,赋予我的创作过程予精神,形成其艺术作品。

对于艺术实践者而言,或者艺术工人而言,我们都不甘心仅仅做一个工人,我们有对艺术的寻求和探索的心。想要创作出动人心魄的作品。那么就需要创作者,不仅掌握熟练的“创作的框架”,更需要创作者有着丰富的想象空间,也就是灵感。要获得这种灵感,有很多方式和描述状态。比如有的人看到一篇报道,阅读完之后,内心有一种冲动,想要去表达一个自己的角度和观念。或者有的人在写一篇小说,但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但是当他面对狂风暴雨的时候,突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喜悦,一种内心的力量冲击了他的身体,获得了灵感。

一般而言,我们把这种状态称之为“艺术的危险附属品”,它是煽动性的、革命性的、巅峰性的,它是情绪的高潮,是身体的解放,是被冲刷的灵魂,是某种全身的震颤。

具备这样的状态且频繁的出现,使其通过“创作的框架”完成了一件艺术作品,是每一位艺术家会献出生命去追寻的。同时也意味着艺术家在真正的创作。

可惜的是,“艺术的危险附属品”可遇不可求,有的人一生当中也就在25~30岁之间才拥有这样一段神奇的经历。为什么?因为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它是天生的。

“天生”意味着,这种状态的产生是不稳定的,不规律的,也是不可靠的。所以很多人会选择用其他方式刺激这种感觉的诞生。比如KY(LSD)等方式。这里需要注意的是,很多人用这样的方式,只能创造杂乱无章。要在这种状态下创作一个“稳定”的艺术作品,需要长期的KY,不断进入致幻状态去熟悉,去控制,再配合熟练的“创作的框架”。

但是,“艺术的危险附属品”能不能被训练出来?

答案是肯定的。在古老的佛教体系中,有禅定训练,可以对大脑进行训练和开发。在这个过程中会诞生类似“艺术的危险附属品”的效果。然而对于古代僧人而言,他们会把能力运用在翻译佛经、释论和开讲佛法上。他们会认为“艺术的危险附属品”运用在其他方面,都不值一提,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当我们阅读佛经的时候,是不是会被那些精妙绝伦的语言所吸引?是不是会被那些文字间的智慧所打动?这就是禅定的力量。

因为经过禅定训练而得到的长久且稳定的灵感冲击,身体解放,觉知提升,我称它为“微醺”。微醺的意思是介于我们普通人的大脑状态与KY(LSD)后的大脑状态之间。它既不是我们普通人那种低觉知,麻木的感知,也不是KY后带来的极端致幻之感。

“超觉冥想”,是大卫林奇在这部纪录片《Meditation, Creativity, Peace》里着重要表述和传播的一种训练方式。它由Maharishi Mahesh Yogi总结提炼后变得非常简单且有效。一天20分钟,就能让训练者放松且愉悦一天。这样的训练方式,非常适合社会上的白领,打工人。

训练者每天能坚持,就能提升灵感的冲击频次,但它无法带给训练者以深入修行的途径,更不能解决训练者意识之海的问题,甚至无法提及“解脱”的意义。仅此而已,也能让西方人欢呼雀跃,纷纷学习膜拜了。诸多训练方法大师皆有采用超觉冥想的训练方式,用来提升表演艺术。如“六视点”中,运用了动中冥想的部分,训练觉知静止和行动中的细微差别。这些,都与Maharishi Mahesh Yogi密切相关。如此,“超觉冥想”能给那些KY成瘾的艺术家们提供另外一条获得灵感的途径。

我的内心是震撼的。

震撼的原因有三点。第一,我惊讶于的文化传播上的隔阂,对于我而言只是一个很基础的训练,但对于西方人来说,这个却是崭新的,焕然一新的东西。其次,超觉冥想是一个窄化的,切片的方法,它无法给人带来真正的解脱,更无法让人从身心明白当下所处的环境,以及对抗当下面临的烦恼。换句话来说,片刻的安宁仅仅是片刻的,之后苦谛随之会增幅。片刻的安宁,无法让人获得永恒的喜悦。第三,我庆幸自己从小就能获得系统的教法,如同一颗大树。我现在所接触到的一些思想,表演训练,灵修方法,似乎都与这颗大树密切相关,不是这颗大树的某片叶子,就是这颗大树的某个枝干。

“超觉冥想”与禅定有根本区别。禅定是一个看似缓慢,但训练者突破后能产生一个稳定的、长久的微醺状态,这个状态能从根本上能除苦。换句话说,苦谛的一部分内容和修行会附加在训练者身上,让训练者不至于从禅定中出来后,强烈的痛苦又回来。但“超觉冥想”不是。如同那些运用“超觉冥想”去训练演员的格洛托夫斯基,演员不在冥想的时候,“苦”又如海潮般回来,使其痛苦不堪。如果是禅定是根,那么“超觉冥想”是其枝叶。

《Meditation, Creativity, Peace》是大卫林奇的宣传纪录片,却给了我很多其他方面的联想,这些联想延展了超觉冥想训练方式和其他训练方式的比对和探讨,也延展了KY上瘾的艺术家们与训练超觉冥想的艺术家们的区别。当我们坐在自己的房间内,敏感的身体和打开的觉知就让我们拥有源源不断的灵感及想象的时候,对比KY(LSD)所带来的灵感、极端的痛苦。我想,这个时候我们自然会有选择。


冥想, 创造, 和平(2012)

片长:71分钟

主演:大卫·林奇 

导演:大卫·林奇 编剧:大卫·林奇 David Lynch

冥想, 创造, 和平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