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电影仅仅看了一遍,就有冲动提笔写评论,而且是人生第一篇评论,确有些鲁莽冲动,但机缘巧合,只因有与男主相类似的刻骨铭心的经历,共鸣颇多。网上看到很多否定影片的声音,许多观影后感到不知所云,替导演感到很痛心。于是挑灯夜战,奋笔疾书,有此影评。
如果看过弗洛伊德的性学三论,或许能深刻把握电影中穿插的儿时记忆,更深层次上理解男主里奥的痛苦挣扎与抉择。电影里,童年的一些经历成为了成年后的隐痛,浮泛在下意识中,成为性格的一部分,那是孤寂无人时最深刻的孤独感,成为最无法碰触的隐疾。
其实,片子所表达的压抑的,斗争的,深刻的情感状态。所以,细微之处见精神,不认真体悟人物处境、心态及故事主线的铺陈,便难以把握人物的感情心理的变化,对导演的用笔着墨感到费解。
电影里表现情感的手法含蓄蕴藉,欲言又止,其实,主要是明暗两条主线,明线是里奥与克莱门茨不灭的爱情,暗线是里奥和莱娜的情感纠葛,当然,第二条线索其实在烘托情感,渲染基调的作用。两条线相互交织,编织出男主深沉的爱恋。

明线,里奥与克莱门茨的不灭的爱情。
里奥和克莱门茨是童年挚友,里奥(男主)是sugar,克莱门茨(男二)是orange,正如名字,两个人在一起分享秘密,愉快玩耍,有甜蜜也有酸涩,彼此都深深地依赖对方。正如后来莱娜问里奥,他想从朋友那里获得什么时候,里奥回答“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克莱门茨不告而辞之前,他就是里奥最珍视的值得信赖的朋友。
对于脱胎于童年的我们,都深知儿时最珍视的是伙伴之间的信任。“值得信赖”是朋友之间最真挚、最可贵的感觉与体验,一旦倾覆,儿时的原有的精神世界会彻底分崩离析。当然这里要带出一个问题,男主与男二儿时关系到底是爱情还是友谊,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话题,受篇幅所限,姑且按照符号学的象征意味,影片中代表懵懂的爱。
克莱门茨的不辞而别对里奥而言,自己被无情地抛弃了。这背弃了朋友约定的信赖,违背了脚底烟疤的誓言,这个打击是巨大的,让男主整个精神世界坍塌了,正如愤怒地扔下双拐,开始“一个人”的独自生活。其实,他内心深处渴求克莱门茨能够再次回来,面对无可奈何地现实,他选择了“遗弃”克莱门茨,不断强化“单车事件”对他的伤害(在影片中里奥对女主讲述“单车事件”时,痛彻心扉地讲述过去,自己差点残疾)让自己去憎恶他,仇视他,来掩盖自己内心对克莱门茨的不灭渴望与热爱。如果明白了这点,里奥在向莱娜讲‘他哥哥的男朋友自杀’时那种释然的开心,就不难理解。其实这是里奥认为可以选择彻底地忘却男二,对于他而言,是一种情感的解脱。后续所有情节的展开,明暗交织都是围绕男主对男二的情感。
同样,谜一样的克莱门茨其实也从未忘却过里奥(里奥哥哥的插足,个人觉得只是为了衔接故事,桥段需要,毕竟长相实在不般配),从克莱门茨出神地在批改的作业上勾画代表里奥的“sugar”,派遣思慕之情;科隆之行勾起回忆,一声“橙子船长”的昵称触动克莱门茨敏感的神经,差点引发车祸;主动去约见里奥,被轰赶出去后手扶电梯的黯然神伤,服用安眠药来摆脱情感纠葛的挣扎与折磨……克莱门茨对里奥的爱其实也一直被压抑着,情深意重,却情手难牵。
一对爱人,彼此强烈的思念对方,却一个因愧疚而躲之不及,一个因失去而恨之入骨,这背后都是难以熄灭的情意款款。

暗线,莱娜----可怜的补位,为爱牺牲。
或许,观众对里奥与莱娜的在一起感到费解,质疑里奥的性向问题,且撇开里奥的性向问题,必须要说,里奥的选择有一定的必然性----物极必反。《阴符经》讲“恩生于害,害生于恩”,里奥单纯去憎恶男二,排斥男二,可无法排遣内心深处的寂寞与孤独感。他选择莱娜,选择异性恋来麻痹自己,说服内心:自己与男二之间没有爱情,那只不过是童年的称不上友谊的关系。
里奥与莱娜之间床戏部分很多,其实这是表明里奥内心的挣扎,他要让多余的精力发泄出去,要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出去,频繁的性爱,来压抑自己内在的欲望,让欲望的种子几乎没有可乘之机,然而,他却无法欺骗自己,男二的身影如同鬼魅,如影随形。也无法逃脱莱娜锐利的眼神,她敏锐的嗅出了一些东西,并试图打开里奥的心扉,纾解心结,可是里奥始终心扉紧锁。
莱娜的其实很无助,男主并不爱她。
莱娜只是在可怜的补位意味的第一次展现,是当男主的哥哥和男二再次出现时,心烦意乱的男主要逃避离开,莱娜问“那我怎么办”,男主毫无留恋的说“不知道”,且粗鲁地要求莱娜离开。一对恋人,如果深爱彼此,一定是讲彼此规划于自己的未来,男主无情的回答,否定了莱娜在男主爱情中的意义。
莱娜只是在可怜的补位意味的第二次展现,是里奥与莱娜同床共枕之时,里奥同床异梦,回味与男二烧印象征誓言的脚底烟疤时,宛然一笑,而莱娜此时要求“亲我一下”,莱娜的索吻是极富象征意义的,面对性意味的挑逗,里奥仅仅是贴了贴嘴唇,其实,这里已经表明男二的“真爱”远过于与莱娜的云雨之情。同时,后续即使与莱娜云雨之欢后仍旧浮现男二的身影,已经表露无遗男主的“念兹在兹”!
莱娜的存在意义遭受质疑,经历过被背叛与遗弃的里奥,对莱娜却是一种占有的欲望,一种派遣寂寞与孤独的需要,一种心理的慰藉。人物情感此时已经丰满,情感的走向必然要将影片推向一个高潮情节!----这是一个或许很多观众和剧中的莱娜一样感到莫名其妙的情节。
风和日丽的天气,原本男主可以选择游艇、美女共赴鸳鸯戏水,可选择兴致勃勃地赶赴打球(打球,象征着彼此信任的友谊,或者说是同性之爱的含义),原本是正常的意外扑空,但一句“未被告知的梳理感”被突如其来的一场雨,唤醒了“单车事件”那场记忆深处的湿漉漉大雨,强化了男主被抛弃的孤独感,返回却面对女友和球友围聚一起,亲密共餐(导演用里奥球友用勺子喂食莱娜非常隐晦的镜头表达了“越界的关系”),
这个场景是何曾的相似啊!!----自己被抛弃,爱人被占有!----男主和男二故事情节的翻版! 我们的男主于是情感决堤,怒不可遏的发泄不满,愤懑地表达自己受到的创伤!
导演集中用墨,借莱娜之口搞了一个神来之笔,“你以为你是谁”,来界定男主到底是深爱的是谁!面对追问,男主沉默不语,他是吼不出来“我是你男人”----他只是因为遭受了男二带给他的痛苦而不满,他不爱莱娜!又以此再次来界定男主割舍不下的对男二的爱。
影片结尾更是赤裸裸地表明了男主的选择。其实我并不认为男主和男二最后会在一起,最后的湖中戏水,仿似一个开放性的结尾,更像是整个影片里男主的心理写照,深爱对方,却无意遭受背叛与抛弃,强迫自己选择放手,不留念,却敌不过自己内心的情不自禁,不断将男二摁下水中,男二又再次浮现,摁下……浮出,摁下……浮出,刻意地强制压抑欲望与念头,却面临不经意地涌上心头,俨然一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读百遍,其义自见。电影仅仅看了一遍,便就有冲动提笔写评论,而且是人生第一篇影评,

糖果橙Sugar Orange(2004)

上映日期:2004-08-29片长:81分钟

主演:Sabine Timoteo Kai Müller Yury 

导演:Andreas Stru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