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9年,德国电影大师伯斯特拍摄了杰作《堕落少女日记》,这是默片时代少有的紧跟一个女孩不幸经历的故事片。由清新、亮丽的路易斯·布鲁克斯出演的超短发形象,遂让整个西方世界少女趋之若鹜,成为影史上最著名的经典形象之一。影片群像所彰显的鲜明脸谱化,让人印象深刻。少女蒂米莲所遇到一系列众生,大多成为她痛苦的人生轨迹。与其说这是一部讲述一个女孩屡屡迷失的不堪步履,不如说是整个现实社会污泥浊浪的玷辱所致。

生活一直无虞的蒂米莲,单纯而善良。爸爸是药剂师,为人软弱,即或他品德败坏的助手强奸了蒂米莲,导致她诞下一个女婴,他也只能忍气吞声。自他娶了自私的女管家梅塔后,越发不敢维护女儿的利益,只得把她送到少女管教所,而女婴则花钱送给别人收养。痛苦不堪的蒂米莲在地狱一般的少管所,与其它姐妹们一样,天天忍受着非骂即打的生活。机械一般的强劳动,又让她形同机器人。从片中,如果不是刻意所为,还是可以看出此时的德国,已有了法西斯化的倾向。而管教她们的这一对男女都是如恶魔般的人物。蒂米莲每天记着笔记,她总是怀着不息的希望和梦想。

之前一直爱着蒂米莲的老伯爵侄儿奥斯朵夫,被老伯爵断了粮草,让他自由谋生。他前来少管所看望蒂米莲,并相约晚上帮她逃出。这谈何容易。好在姐妹们困住了两个管教魔头,让她跟艾瑞卡一起得以逃脱。蒂米莲挂念着自己的孩子,去看未果,只得跟他们一起来到一老太家。真是才离虎口又进狼窝,这儿就是一游戏人生的声色场所,说白了,就是花钱买春的地方。老太就是形同鸨母的掌管者。每天在这儿集聚着一群丰姿绰约的女孩,陪客人跳跳舞再睡睡觉。其实,蒂米莲并不愿意,碍于无处可栖和生活所迫,只得硬着头皮呆下来。蒂米莲如同所有迷失的女孩一样,总是被人利用又总是被无情的抛弃。而此时的奥斯朵夫只能成日扎在女人堆里靠她们过活,完全成了一个无用的寄生虫。

有一天,她爸爸带着妻子梅塔一起来到这里,竟然发现女儿被簇拥在欢呼的人群中。父女俩就在这样的犬马声色的场所相见。二人的目光紧紧凝视,是怜爱是担心是无奈又是渴望,她拼命的拨开人群,又总是被嬉戏的人群淹没。而父亲被铁石心肠的妻子死死往后拉着,就这样父女俩未能拥抱,这让蒂米莲伤心不已。之后,更让她震惊的是接到父亲突患病身亡的消息。律师通知她父亲生前立下遗嘱药房归她所有。姐妹们庆祝她从此有大把钞票过活,不用再这样卖相了,老太还鼓噪奥斯朵夫要不失时机的跟蒂米莲结婚。颓废不堪的的他见钱眼开,眉开眼笑的答应了。

当她来到药房跟律师见面时,看到以前的女管家梅塔也就是父亲的妻子拎着箱子带着两个小女孩,正痛苦的准备离开。梅塔没得到一点儿家产。而当年强奸过她的助手一如既往的狞笑,只让她感到恶心。当律师把药房所卖的四万多块钱交给她时,女管家已牵着两个可怜的孩子下了楼,准备坐着马车离开。雨滴打在玻璃窗户上,犹如女人的眼泪。善良的她靠着窗子不忍看着她们就这样离开,她即让律师下去唤回她们。她们上来了,小女孩可爱的样子,让蒂米莲蹲下如同母亲一样,笑着牵她的小手,塞给她所有的钱,小孩拿着钱给了她妈妈。看着她们一家安心的离开,蒂米莲转身对律师说我不想她的两个孩子长大后成为我一样的人。律师深为感动。当助手嬉皮笑脸的上来要跟她握手,蒂米莲睬也没睬的下楼,而律师上来煽了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一耳光。

回到“大家”的蒂米莲让所有人失望,原以为她带来钱会让大家好好挥霍一番,尤其是奥斯朵夫,他本以为这下跟她结婚后就可靠她生活,他无法承受,竟然当场跳楼自杀。没有同房遂成新寡。蒂米莲参加了奥斯朵夫的葬礼。老伯爵大为自责,请求蒂米莲给予他弥补过错的机会,于是她又成了老伯爵的新娘。最后,她被老伯爵的几个老表妹带到少女管教所,因为此机构是她们支助开办的。可这儿依然如故,真让她心碎。只有老伯爵明了她的心思。她狠狠地瞪着男魔头。当看到昔日难友女伴还在遭受着非人的折磨,她泣不成声,也被室友认出,蒂米莲上来扯开拦阻的手,带着她勇敢的离开。老伯爵露出欣喜的笑。

“这个地球上没有哪个人没有迷失过,只需一点爱,就能挽救她们。”是的,这个世界上比迷失更可怕的,就是没有爱。好在结局并不闹心。

2013、8、5


迷失少女日记Tagebuch einer Verlorenen(1929)

又名:弃妇日记 / 堕落少女日记 / Diary of a Lost Girl

上映日期:1929-09-27片长:104分钟

主演:露易丝·布鲁克斯 安德烈·罗阿讷 Josef Rovensk 

导演:G·W·帕布斯特 编剧:Rudolf Leonhard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