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8-09-08

情事:一段色情关系


“这是一个色情事件。简单......特征明显......就是一个春宫故事;是性,是性,还是性,我就是为了这个。不过这是一个特别的性。”

“人人都有幻想,这是在实现一个幻想。”——广告召性伴。

在漫长的150秒钟模糊的无焦画面过后,在散漫的人影浮动在巴黎的街头过后,女主角说出了上面那些话。她是精致的女人——“中年美妇”,虽蚊角存在,但却别有韵味。他广告招到的他,有她喜欢的胸毛。虽是中年,但笑容迷人,也没大肚腩。

最上面的话很挑逗我们的观看欲,可我也知道这只是一部欧洲的文艺片而已。玉体横陈、疾风暴雨、急不可耐式的性快餐将在此绝迹,充满性张力的景致、直接的娇喘阵阵就会缺位。我知道了,这只是一部短短80分钟的小片,即便斩获56届威尼斯电影节最佳男女主角奖。

这虽是一场发布广告寻找性伴侣的活动,但却是一靠谱事件。我们不清楚他们的职业、社会地位,我们仅看到两个因性而结合的人。虽放在眼下的有些人看来,这事真变态腌臜。但于他们,却无比的纯洁、干净。我也得去相信,这只是一部小众片。不太可能拉一衣着破落、谈吐无他的人,与一位优雅的女士相对而坐,侃侃而谈。这只是城市中产的意淫梦想,看了很过瘾,很激发情绪,很闷骚。

欧洲片很会“装”,只与你调情,后面的事它才不管。这极不像前几年国内大导们在贺岁商业片上搞的那些性戏——只会做爱,不懂调情。在《性事》中,仅有的一场肉搏还是伟大的女上位的表演,女主角的控制欲念突生,很想和他再来一次;他虽疲乏,但却欣然。男人不能自持怕太快就HIGH掉,中途反而主动求饶,请求暂缓,稍事休息。

的确,他们不是传教士的犁田耕种,这是伟大女上位的好戏登台。显然的,男人对此准备不足。他太兴奋并难以自持。然而这确实他们第一次的高潮同步化。导演很坏,并没给我们身体的“狰狞”——他俩躲在白床单之下,我们只能看着一张白床单的狰狞扭曲。

作为性事件,伟大的幻想得以实践,就像一场行为艺术一般。由性而起,渐而生爱,她直接平静的对他说:“我爱你”,他被感动的一塌糊涂,满脸横溢的泪水便是明证。然而,他们最后终究别离。大概的,细心揣度对方忽隐忽现的心思,对两人关系的提前代入式思考;猜测间,这种不确定无疑成为一剂“糊涂药”,让他们抱憾分离。

隔的久了,他们分别坐定在摄像机前,讲述那一场性事,宛如盛大幻像。情浓总归散尽,淡定时咂嘴、啜饮着红酒,他们曾做过一些温暖的事情,讲过很多有趣的事情,在咖啡馆消磨过很多午后的时光。

回顾整个的事件,我们得佩服,时间是最残酷的刻刀。万物难逃时间之掌。最初的性事欢愉,热度的逐次递减;相互间,对身体熟悉,褶皱、纹路、爱之方式。激情开始退却,缺点开始暴露。

性与爱或情割舍,我并不赞同。性的发生,总归带着情分的因素。比如一夜情,虽未曾遭遇,但很理解这事。某天,我曾和人说到过这事,“你到一bar,遇见心仪的男人或hot girl;四目相撞,欲念开始涨满——睹人思性;你们勾搭上了,你们HAPPY了;然后天亮了,你们散场了,bye了。”

他们分开,只留淡淡怀念。即便她曾有一次远远的驻望:他锁上车门,潇洒的抖动西服,健步从容。我猜,她依然是心矜神荡的。

这也是带情分的性,虽是一夜之情。片中的二位似乎很暗合一夜情的特征,在多次的性事过后,他意识到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姓、电话号码,他们对最基本的人物要素缺乏了解。他们仅有的约定,便是巴黎街头某间咖啡馆靠窗座。

这两人太吊诡!这是纵欲?多夜情?长期饭票?诱拐良家?都不对!

他们为他们的性事达成了协议,他们在固定的日子见面、喝咖啡、开房、街头分别,已经形成独特的风景。不过,这样美好的性事演绎,却是两只老鸟。我不反对老鸟,大概只有这样的中年人能才把这事弄的很有韵味,像多陈了几年的黄酒,多了滋味。

我能想见,很多的大学周边,一家家外饰素雅清新的酒店旅馆,打着休闲房,特价80元/2小时的广告。他们的存在,解决了很多年轻男女的性之释放。年轻男女的第一次懵懂惊惶,都贡献给了陌生的酒店房间。陌生,两个人的陌生、环境的陌生,一切都在摸索。白色的床、透明的卫生间、宾馆房间的特有气息......

片中他俩在酒店的check-in镜头值得玩味。惴惴不安的心情、登记服务员与开房人心照不宣。相互间,言语极少,但却隐藏着一股巨大的冲突:强装的镇定、慌乱的眼神、掩饰焦虑的弹指。拿到钥匙的瞬间,是分隔。这意味着后续的性事,真正走马。

导演卖关子,我们没看到他们的第一次。留给我们的,是那深红的走廊、门房,无尽的想象。深色系的沉稳、红所散发出的激情。颜色虽不明快,却让人知道这是一场安稳事。每次的性事过后,走出酒店过后,轻松的愉悦,言谈间对性事的不经意流露,我们获知他们在“让我们做的更好”。

多次过后,我们被悬吊着的窥探心终于有了归处。原来,那是深蓝色的房间。这与外面的红,对比鲜明。外红内蓝,外表热切而内心凄凉,表面happy的情欲与性爱,并不是一切的重点。内心的蓝——寂冷与悲凉,才是他们在城市间的真切感受。

那场女上位也开始上演啦。我甚至就因这一场戏份,武断的认为这是一场女权主义至上的片。她是主角,这场性事的发起者和“主谋”;他成为配角。患得患失,在地铁里追逐寻找她便可见一斑。第一次,她已经定好房间;她提出女上位,提出每一次性事的要求,甚至要求多做一次。她的确是主谋者。甚至的,他自知爱上了她,却未敢表达。而她则直接表述自己的爱的感受,说爱上了他。

总体说来,这是一部闷片,但却细致有味。大致的,欲说还休的状态才是最好,才有那麽多留白——我们可以无限意淫,并写就一大把散碎的文字。

看过这篇烂燥流水账的人,或可期待,某一日,某间咖啡馆,你望向门廊,一款和你心意的人偶,笑意盈盈、满怀自信的向内张望着。你很确信,他(她)就是你发广告所召集的人。你们的目光相碰,你开始确信,一场性事在所难免,确有必要。

看完《性事》,已经深夜。再回头看片首。“这是一个色情事件......”这太直接啦,这样的自白真的太雷啦。想起看到一段文字,说雅里的《愚比王》剧本的开头第一句便出现了屎,文艺装腔点说,叫做“粪土当年”。想象,如果在一部很英国的颓片,如《》

由性而爱是非常态。《情事》这个译名也够雅致。可再砸下嘴,春梦总有归期,太阳照常升起,就像她在片首所说的,这是一个色情事件。把一切搞简单点,姑且用《一段色情关系》,或将干脆彻底。

情事Une liaison pornographique(1999)

又名:一切从性爱开始 / 色情关系 / A Pornographic Affair

上映日期:1999-09-04片长:80分钟

主演:纳塔莉·贝伊 塞尔希·洛佩斯 Jacques Viala  

导演:弗雷德里克·丰泰纳 编剧:Philippe Blasba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