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5-09

移情失控:活在阴影的男人

女导演桑德里娜•伯奈尔的《移情失控》,主人公不是熟悉常见的女性人物,它讲的却是一个中年男人的痛苦故事。

有趣在于,在影片的绝大多数时间,男主人公雅克表现得像一个女人,优柔寡断,充满泛滥过界的怜惜爱意。他无法从过去的痛苦中解脱,自愿隐藏在阴影当中,对前妻的孩子有着深沉而无法分割的爱,直至引发冲突。

作为演而优则导的知名女演员(其他人还包括苏菲•玛索、朱莉•德尔佩、萨拉•波莉等),伯奈尔绝对清楚观众对主人公行为的想法,反过来说,她对人物形象的塑造绝对是有意的,甚至在对演员的指导过程中有所强调。

尤其是结尾部分,经过漫长的忍耐煎熬,高潮冲突终于到来了。身高马大的雅克,他表现得虚弱而毫无生命力,被拳打脚踢,不堪一击,悻悻而失落地离去,弱势到不行。

贯穿《移情失控》的情绪是苦情和悲伤,雅克一直紧锁眉头,很少会露出笑容。他深陷在往事当中,又是自责又是忏悔又想重新继续。但现实则是七年过后,前妻有了丈夫有了孩子,生活幸福,而他依然沉浸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阴影当中。这样的久别重逢,意味着波澜再起。可兴奋激情过后,前妻选择了及时终止,雅克却无法摆脱,然后一错再错。

《移情失控》调子缓慢,故事是常见的欧美情感流文艺片。片中多次出现这样的镜头:沉重的弦乐中,雅克静坐不语,他的身体被黑暗笼罩,不然就是镜头推进,半边脸在光线当中,半边脸完全黑暗,阴阳对隔。这仿佛是说,他的身体活在现在,他的灵魂却在过去流离。而且,不单这样的镜头多,由于雅克躲进了地下室,《移情失控》的黑暗场景占去特别大的比重,令人看得很是压抑。

借人物对白,电影提到了“死者控制生者”,揭示了雅克被过去所影响的核心故事。他封闭在坟墓的地下室,错把眼前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他用车接送孩子,就像他当年出事时的境况一样。当他的爱变本加厉,成为一种病态依赖时,他躲进了地下室,选择了诡奇的“入土生活”。死去的孩子阴魂不散,他也像阴魂一样,紧紧追随着前妻的家庭,形成了恶性链条。

雅克的做法当然有问题,即便他的爱没有错,即便他对孩子表现出莫大善意,或者有可能,他也会是一个好父亲,但是,成年人面对一个没有独立自主判断能力的孩子,他的介入干涉,他第三者的身份却对别人的家庭造成了影响,而且会对孩子成长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影响。当孩子做出一系列离奇的举动,《移情失控》已经到了必然爆发的地步,而雅克也堕为行尸走肉的可怕状态。

简言之,《移情失控》是一个既拧又苦的家庭情感故事,你可以说,这是女导演的小题大作,也是女导演擅长的情绪放大。面对悲剧,有的人永远在愧疚和亏欠,一生难逃厄运,生不如死。面对苦难,有的人却选择了达观和豁然,珍惜来之不易的余下生命,向死而生。《移情失控》提出了问题,却没有给出答案。从献给母亲的字幕,也许好事者会猜测,桑德里娜•伯奈尔的人生也是密布着阴影(加上她拍过的纪录片)。对阴影,波兰斯基曾这样说过:“我喜欢电影中的阴影,但生命中的阴影则不然。”

移情失控J'enrage de son absence(2012)

又名:离别的躁动

上映日期:2012-10-31(法国)片长:98分钟

主演:威廉·赫特 亚历山德拉·拉米 Augustin Legran 

导演:桑德里娜·博内尔 编剧:桑德里娜·伯奈尔 Sandrine Bonnaire/Jérôme Tonner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