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了都教授和李暄魅力的人大概都想不到,金秀贤曾经有一个叫金春基的角色,在09年《最坏的朋友们》里。这个角色演的仿若他自己如此一般自然,一点没有用力的痕迹,青涩,腼腆,惆怅、迷失,让人心痛。只是篇幅的原因,没有看太过瘾。

之后金秀贤再也没有过类似的角色。

金春基让我想起《茉莉香片》里的聂传庆,孤独、压抑、懦弱。但是春基不像传庆那样心理变态,他人畜无害,心地柔软善良,他只是不知道如何逃避伤害,如何化解心头的忧郁,他只是.....呃.....运气实在不好。我以为金春基如果长大,可能会变成玛格丽塔.杜拉斯《情人》中的那个中国男人,带着一种不为己知的优雅风度,隐忍、软弱、退缩,心中空虚。可是没想到,金春基长大以后变成了开挂的都敏俊!——好高兴。好吧,我代入金秀贤了,代入感太强,心却甚慰。

《最坏的朋友们》讲的是一个女孩的初恋(暗恋)故事,胖胖的女孩,对一个青梅竹马的男孩,说不清是爱情还是情欲的向往,总之她很努力,可是她失败了,心上留一道伤疤,那种无论过多少年,偶然想到立即隐隐作痛的伤疤。她坐立不安,辗转反侧,她想,总有一天,要把这伤疤揭开给人看看,让自己再痛一痛,享受痛的洗礼。

于是她揭了。

然而我不觉得她惨。至少她还有伤疤可以触摸可以回忆,在苦涩中或许品出一丝陈年的甜味,而被她暗恋的男孩才惨,惨到他被人记得,仰或不记得,都只剩虚空,因为他还没真正开始体会人生,便已灰飞烟灭。也许有人会说,死了好,死了就解脱了;可我想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活着,就有机会,就有希望。而他,永远不可能再有改变命运的希望。

三十九分钟的单剧短了点,每句台词都是一个暗示,一个交待。女孩马仁善,以”我“的第一人称诉说,平静和缓,直到浓烟呛醒迷梦。她围绕着那个她暗恋的男孩,那个在梦里梦见还会痛醒,曾经心心念念、带着强烈拥扑欲望去喜欢的,却永远只能定格在19岁青葱年纪的大男孩诉说,那种思念,还有无法得到回应的悔恨,看似淡淡的,却刻骨铭心。你一直淡然地甚至有些无聊的听着她喋喋不休,忽然最后的惊悚打开,你发现自己原来在被迫观看一场谋杀,你猝不及防,你的心被悲伤攥住,一下子不能呼吸,为那个男孩,和不能重来的那个夏天,痛哭。

男孩叫金俊基。大家都叫他”春基“,一个带着春天气息的湿润的外号。他像春天一样温和清新,高高瘦瘦,寡言少语,有着柔软模糊随和的性格,身上时常飘着肥皂的清香。(wuli秀贤19岁的时候是不是这个样子?)

他并不喜欢大家叫他金春基,他希望大家能称呼他的正名,可惜,好像没有一个人重视这件事情。他是那种时常被人们一拥而上而又一哄而散抛在最后的人,没有人理会他的苦闷。

短剧呈现了一个典型的三角关系。内向的春基实际上是被两个女孩爱着,仁善的爱是明线,她一直幻想着与春基的美好爱情发展,是个乐观的理想主义者。

鲁朴的爱是暗线。如果仔细看,你会发现鲁朴做的事情也都是围绕着春基的,只是表面冷淡的她实际上比任何人都需要仁善的温暖,因此她不愿为了春基而面对可能失去仁善的后果。她讨厌“完”,当放荡的“完”还沉浸在春基的味道中意犹未尽时,就被鲁朴用“性消费效益论”教训了一番,但结果是“完”加快了抛弃春基的速度,春基受了伤害。这些鲁朴知道,她全知道,她懂春基的忧伤,她同样忧伤地注视着春基,还告诉仁善,说“你看这家伙有多忧郁...”而鲁朴自己在和春基做了后,却又捡起那套理论来保护自己,因为春基不是她的,应该是仁善的,春基和自己应该属于没有未来的短暂的性消费。她没想到这样更严重地伤害了春基。她是个悲观的现实主义者。

明线和暗线纠结成一张网,最后害死了网中的春基。不是故意的,只不过,比故意还令人心碎。


刚开始好像很正常。几个初中认识的朋友在一场聚会后各奔东西,这场聚会也创造了仁善和春基的第一次。四年后仁善暗恋的春基回来了,正好又是一栋楼的,大家又玩到了一块。


春基留了长长的头发,很清秀的一个少年,虽然有点扭捏羞涩,真心的笑意还是挂在脸上;虽然说话跟不上两个女孩的节奏,尤其被鲁朴呛得一愣一愣,他的心情还是比较愉快。

一切从酒吧遇见那个外号叫“完”的女孩开始。慢慢的,暗黑水底中的渣滓,不为人知的痛楚,不愉快的阴暗面、不知道怎样沟通的缺陷一点一点浮上来。


春基清澈的眼神变得忧郁,或者说他忧郁的本相慢慢明显化。

谁也不知道迷惘的他在想什么,他需要什么。没有什么事可做的时候,他宁愿缩在鲁朴家的沙发上发呆,可以半天一动不动,像一只忧伤的猫。别人都上了各种大学,他去的是学院,显然这个学院在鲁朴和仁善她们的眼中是不上档次的,是她们不能理解的。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要去仔细问一问他,关心一下他的内心。他抱怨母亲的话被无视,他母亲的崩溃状态,和因为母亲崩溃带给他的精神困扰无人理解。

仁善喜欢他,四年了,爱的感觉依旧。她爱到看不见鲁朴的躲避与忍让,爱到买来春基平时用的那种香皂自己嗅着玩,爱到为春基招揽朋友举办生日派对——却全然没爱到点子上,还学心理学的呢,她就是想不到掌握心理的基础是要学会倾听。

可是,要是有人去问他在想什么,他又该怎么回答?灰暗的家庭?失踪的父亲?崩溃的母亲?无心深造的学业?被女孩抛弃的屈辱?没人听懂自己的寂寞?他感到累极了,失落极了,没意思极了,可是这些压力和苦恼只能咽在肚子里。

不知道该怎么说。

都太年轻啊,年轻到不懂得如何去说,也不懂得如何去听。受伤的孩子,羞怯地捂住自己的伤口假装看不见,默默躲在角落里,却因疼痛而失眠。


等到长大成熟,一切都已不能重来。

春基的心路,他的成长,他的痛苦,他的渴望,统统被人忽略。

他留长的发,被鲁朴拿来剪刀剪掉;他寻求宗教的救赎,虔诚的祈祷,却被鲁朴、仁善和所有朋友们嘲笑.....这些,所有的这些,他悻悻不乐而又无奈承受。

当仁善问春基在美国这四年有没有女朋友时,春基苦笑回答“她们都讨厌亚洲男人”,连自嘲都那么无奈而悲伤。

无奈、隐忍、悲伤、压抑,是一股危险的暗流,没有适当的疏导越来越汹涌,将来不是毁灭自己,就是毁灭他人,春基将会选择什么?他可以逃脱吗?


他在悬崖边上。没有一个人可以理解他,拯救他,他曾经以为有这样的朋友他可以抓牢,但是没有,他没有,在还来不及明白一切的时候,他因绝望而松了手。


他的外貌没法让人忽略。他温和清爽俊秀的外表,带着随阵阵清风飘散的肥皂香气,帅气而又忧郁,有一种让人产生犯罪心理的浪漫气质。

美少年,仿佛触手可及,而又远在天边。

春基的运气实在不好。

总是遇见混蛋女孩。他和仁善的第一次不算。喝醉了,模模糊糊的,被春基深深压在心底直到彻底忘记掉了。

他从美国回来不久就遇见了外号叫“完”的漂亮轻浮的女孩,这种女孩,无知者无畏,日夜透支自己的青春美貌,这种女孩,要么彻底烂掉,要么总有一天被人厌弃。

春基一直在找与自己有相似气场的人,他的压抑痛苦,快被淹死的感觉,有没有人可以理解,和他一样。他用他弱弱的鼻息嗅觉,去寻找同类,他以为找到同类可以增加一些慰藉和安全感。可是一次一次失望,他得到的只有伤害。

是女孩“完”的外号让春基有了错觉,当听到仁善用轻蔑的口气说出”完“这个绰号——只要一交朋友友情就完蛋——春基的眼睛闪烁了一下,若有所思,他觉得他的心向这个“完”倾斜,她那么漂亮,又那么奇特,好像也够可怜,同情心有了可以放置的地方,可以减轻自己的伤痛,让自己坚强一些。基于”同病相怜“的心理,在鲁朴打架一片混乱的空隙——这是个细节,鲁朴是为了春基和别人打架——他悄悄跟着这个轻浮的女孩走了。


“完”第二天眼睛发亮,笑靥尽开,表示和春基“做”了,看来她的感觉还不错。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狗改不了那啥,仅仅一个邀请电话,她就轻而易举忘掉了与春基的约定,离开了春基的视线。

春基郁闷了好久。

这时金秀贤用了一种慵懒的有气无力的语调来表现春基的郁闷。春基不开心,却从不反驳他人的意见,顶多被训了就睁大了眼怯生生地来一句“有那么讨厌吗?”。金秀贤做到了,他收起他那浑厚迷人的男性的中低音,用慢半拍的节奏,低弱的说话方式向我们展示了一个向往轻松美好却无所适从的迷惘颓废的少年。

感觉真实存在啊!有那样一个19岁青涩的大男孩,悄无声息的从我们身边走过,带着无法言说的惆怅和忧伤。金秀贤用这副形象,刻进我们的眼睛。除了金春基,秀man再也没有尝试过这么懦弱与无能的忧郁少年角色。只能说,他的性格里有这样那样的多面性,遇见了角色,他就很好地融化自己的这一部分,和角色糅合到一起,创造出一个令人信服的像是站在我们面前的活生生的人。

条件所限,连故事都不能讲的太完整的短篇幅,是一次小尝试,在这个小尝试里,我们已经充分收到秀man发出的信息。角色消化得很好。已足够。


春基越来越郁闷,朋友的范围在缩小。但是比朋友更可怕的是来自家庭的压力。

春基的妈妈分明是个走在崩溃边缘的疯子。家庭变故,作为顶梁柱的父亲生意失败,抛妻弃子玩失踪,剩下崩溃的妻子和未完全成年的春基在家里苦苦挣扎。在这种一遭变故就哗然倒塌的沙塔家庭,孩子最后必然成为替罪羔羊。春基母亲失去丈夫的依靠,就把所有的怨气和有限的精力全部拿来对付儿子,用爱的名义和“恨铁不成钢”的期望宰割春基压榨春基。春基快要烦死了。最后来临之前,邻居都知道,春基家最近一直整晚整晚的吵架。谁呆在这个环境下谁都会崩溃,春基不想崩溃,春基曾经要反抗,他的反抗就是躲出去。

躲到哪里去呢?

他离家出走到同一栋楼里的鲁朴家,带上了牙刷牙膏毛巾等一系列盥洗用品,带了地毯,还带了一只小猴子毛绒玩具。

仁善的最重要的朋友鲁朴,是一个问题女孩,家庭富裕而缺少温暖,性格急躁暴烈,自残心理极其严重,如果说春基是隐藏的忧郁症患者,她就是潜在的躁狂症患者。她从初中开始就一个人独处。所有青春彷徨期的逃课、吸烟、喝酒、打闹的聚众活动大多都在她家进行。她仿佛朋友很多,可是她依然孤零零,因为一件小事就跳楼自杀。春基随母亲去了美国,她却因为不肯去美国而任性,任性的代价是瘸了一条腿。

她喜欢春基吗?仁善没有明说,但是完全可以感觉到她对春基的好感。“完”在鲁朴家炫耀自己上了春基时,鲁朴都快要把她手中的报纸揉皱掐破了。

自从春基从美国回来,仁善对鲁朴说出心里喜欢春基的秘密,整天春基长春基短的,脾气孤僻暴躁的鲁朴却是一副忍耐的样子,她愿意听,也只能愿意听,她不愿意失去仁善,也不愿意失去春基。

一个深夜,唯一的一次,她没有忍住冲动。

静静的深夜,仁善在酣睡,春基呆呆窝在沙发里沉思,回头偷偷看了鲁朴好几次,犹豫半天开口。

“鲁朴,你累吗?”

“还不是你害的。”鲁朴永远是这么一副冷冷的口吻。

“......”

“....”

春基悄悄来到鲁朴身边,躺下。他沉默了一下,说。


“我喜欢这里的安静。”

“我讨厌安静....”——鲁朴即使低声也总是一副跟人抬杠的架势。

“....”

“....”


鲁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手,慢慢伸向正在呆呆想着心事的春基。春基诧愕,转而配合。


鲁朴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太寂寞了,春基也寂寞,仁善的坏朋友们,都是寂寞的孩子。

鲁朴心里有个大洞,怎么都填不满。不稳定的心理让她空虚至极。

白天无意中遭遇的被询问触碰到了鲁朴心底不堪回首的溃痛回忆,她已经处于虚脱边缘。如果有那么一个人可以让她汲取一下力量,让她靠一靠,让空虚的黑暗褪去,进而获得拥有实体的踏实感,那么不管是谁,只要有谁在身边,她大概都会交缠上去,靠交缠赶走烦躁感、不安全感和孤寂感。

放纵好像可以麻痹心灵。

何况是她喜欢的春基。春基恰好在她身边。而仁善,又恰好睡得像死去一样。

虽然好像不对劲,但那一刻,她顾不得了,她,本来就是自私的。

春基又为什么要在夜深人静时靠近鲁朴?

果然又是基于“同病相怜”的心理。他好单纯。好单纯。单纯。纯。

白天三个小伙伴开车出去玩,偶尔闯进cosplay的场地,在一堆怪物小朋友的围观中,鲁朴发火了,春基也意外获知鲁朴的瘸腿是拜当年高三时自杀所赐,震惊之余,又有了那种找到同类的感觉。他纯真而善良的本性,并不善于索取,更倾向于付出,通过对同类的同情心的付出,获得自己想要的共鸣,获取同样的力量来减轻心底的痛楚与彷徨。

在深夜,躺在鲁朴的旁边,也只是想获得同类的一些气息,彼此慰藉取暖而已。结果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看来这是最糟糕的一种交流方式。千万不要和朋友做那种事情,没做之前是朋友,做了之后,连朋友都当不成。

春基的被动,显而易见。这个被动的、温和的、善于成全的、压抑的金春基,不像金秀贤以往和后来的任何一个角色,那么懦弱,那么隐忍,那么无辜,那么不成熟,那么无可奈何,让人哭。金秀贤之唯一的金春基。

更糟糕的是第二天鲁朴无法面对仁善,既可笑又可气的采取躲避春基,离开春基,不要看到春基的蠢办法,她频频打电话约人,可是走到楼底下却躲在车子的空隙间发呆。

她的矛盾心理丝毫没有减弱事情的可怕程度,还是给了春基沉重的打击。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被女孩引诱,欢娱过后,肉体的付出都换来对方无情的抛弃,连鲁朴这样自己可以信任甚至逃难到她那里的好朋友也是如此?自己真的是像垃圾一样的存在,像那个一开头被仁善拧开随手扔掉的瓶盖子一样,毫无价值吗?

他这次伤的更重。他像一只懵了头的小动物一样蜷在沙发上,以迷惘的眼神追踪着他曾经熟悉而今却突然遥不可及的鲁朴,眼睫毛像刷子一样,遮挡着他受伤的心灵。


在刷牙的时候,春基赌气将牙刷粘到离女孩子牙刷好远的镜子上端。在剧中,短短39分钟,春基至少仔仔细细刷了两次牙。

他从来就是个爱干净的孩子,刷牙洗脸是每天必备的工序,可以看出平时的洁身自好。他一点都不堕落,他只是缺少爱,缺少理解。


他还是个孩子,一个可爱的、纯真的男孩子。

这样可爱的男孩子,怎么就得不到他想要的爱和温暖?

孤独的牙刷,像春基孤独的心。


仁善被蒙在鼓里。为什么鲁朴不愿意呆在自己的家里?为什么春基的眼神原来越失常,越来越忧郁?仁善全然没有察觉,只是为了实现爱的表白,一厢情愿的,为了春基的生日忙活聚会的计划。

事情,残酷地朝着坏的方向发展。


生日patty在一个地下车库如火如荼地进行,可是生日的主人春基却落寞地缩在角落里,谁也不想理。鲁朴在一角窥视,放荡的“完”也没人事儿似的来了,春基烦躁到极点。他转身离开了这个令他窒息的地方。仁善傻乎乎地坐着不动,鲁朴用眼神示意她赶紧追出去,仁善才恍然大悟。

仁善追了出来,看见春基无精打采地坐在地上,头,埋在胳膊弯里。

春基向仁善发泄心中的苦恼,“我哪儿都不想去,不想上学,不想当兵,不想去美国。”

仁善安慰说“还有我和鲁朴呢”

“不,我只有你一个朋友了。”

仁善听到这话很高兴。她不知道她的理解跟春基角度完全不同,她以为是春基对她爱的表白。就这样阴差阳错,她朝春基压过去。

春基被吓了一跳,心碎成一片一片。他吃惊为什么每个女孩都色眯眯地如狼似虎扑向他?连最有安全感最让人放心的仁善也会做出这么恶心的动作?是不是这次满足了仁善后,又会被仁善抛弃?不,这种屈辱,他绝对不愿再受!

仁善成了压塌骆驼背的最后一根稻草!


春基绝望愤怒地甩袖离去。



春基彻底无路可走,没有了朋友,走投无路的他只好回了家。

回家的结果是什么,是恐惧,是烦躁,是无法逃离的窒息,是如何躲避那个如同水蛭一样缠着你神神叨叨的母亲。甩开了称之为母亲的那个老女人,春基冲回自己的房间。

在死一般的黑暗中,春基拿起他以为是仁善送的礼物,曾经带着温暖友情的打火机,点亮、玩转。火苗在跳跃,映射到春基清澈而忧郁的眼里,还有俊秀的面庞上,阴晴不定。

我们还在为仁善着急,着急她什么时候能解开误会,平息春基的委屈,然后可以重拾友谊,可是这傻姑娘,居然怯懦于解释和道歉,居然回家睡觉去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人人生而有罪,我们活在这世上便是一种原罪。我们都是罪人,代价就是死。圣经被人们如此诠释。春基信仰上帝,虽然知道自杀是罪不可赦的,但是怎么办,当他感到所有人都抛弃他,连上帝都抛弃了他的时候,绝望与恐惧的压力远远超过对死亡的恐惧!

也许只有他能感受到,黑夜像蜗牛的壳,暂时还可以缩进壳里躲藏一下,等到了白天降临,那些他厌憎的一切事物和压力都将苏醒,又将来压迫他,逼他,逃无可逃。


没有人能体会春基最后的绝望,没有人看见漫漫长夜春基是怎么渡过的,没有人明白春基是怎样下了决心,为什么要在长夜过去白昼将临的时候突然结束生命,没有人会想到一个小小的打火机也能制造死亡。

没有人能明白。不明白春基为什么要死?


他怎么就死了呢?......瞠目结舌。

仁善傻了,鲁朴疯了。鲁朴又要跳楼,仁善冲上去救下了鲁朴。

两个女孩抱头痛哭。

哭吧,使劲哭吧,如果泪水能洗刷掉心中的歉疚和思念。

但是洗刷的掉吗?再怎么哭,金春基也回不来了。

夏天过去了。

春基不见了,任性的女孩鲁朴不见了。

最坏的朋友都不见了,这是成长的代价。

最坏的朋友们최악의 친구들(2009)

又名:Worst Friends

上映日期:2009(韩国)片长:39分钟

主演:金秀贤 金春基 南宫善 

导演:南宫善 编剧:南宫善 Sun Namko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