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米娜·马巴夫18岁,从伊朗来到阿富汗的巴米扬大佛,但千年大佛早于几年前被塔利班炸掉,只剩下倒塌的残躯。佛在痛泣,还有阿富汗整个国家的人民。2001年底,美国人赶走了塔利班,但战火依旧燃烧,并深深地蔓延在孩子们的心中。米娜·马巴夫就是在这种危险情境下,拍摄了这部惊世骇俗的《佛在耻辱中倒塌》。片头片尾反复出现大佛被炸塌的情景,令人心颤又不忍回看。



跟她姐姐一样,米娜也非常擅长讲述近似于《黑板》类的“虐心”故事。影片其实就是讲述一个七岁小女孩巴克泰一心想读书的事,还有同样爱读书的邻居小男孩阿巴斯。他俩生活在离大佛不远的褐色岩石山洞窟里。妈妈令巴克泰好好照顾不到一岁的妹妹,就出去了。
当巴克泰听到洞外飘来读书声,她一下就被吸引了。原来是阿巴斯的朗朗读书声,吸引她的还有他念出来的故事。面对阿巴斯,她起初还犟着说她也认识书上的字,可她只认识书上的插图,什么“南瓜、葫芦”的,但阿巴斯的脚被他妈妈用绳子绑着,不能起来带她一起去学校读书。阿巴斯说如果你想念书,就要买笔记本和笔,要20个卢比。但她没法向妈妈要。



于是,她来到窟外的小店,店主说你可用家里的鸡蛋去市场上换钱。她说你不会关门吧。他说不会。她“哧哧”地跑回家,从鸡窠里拿出四个鸡蛋,一手两个,跌跌撞撞地来到街上,但没人要。就在嚷嚷叫卖中,右手的两个蛋被人碰得稀碎,她只能指望剩下的两个。只有一家店主说如果你能拿鸡蛋换来面包,我就愿意给钱。
她再绕道找面包店,可遇到一条狂吠的大狗,过,还是不过,她哭着时进时退。为了读书的梦想,她壮着胆子还是过去了。这不由让我想起伊朗名导阿巴斯七十年代初拍的短片《课间休息》,那个小男孩在深巷里,面对一条凶悍的狗,同样面临过不过的问题,最后,狗竟然成了他的护路使者,那一刻多么美妙。刚好那部电影也就一刻钟。



巴克泰要到的面包店,就是一女人的烤馕铺。她用快焐熟的鸡蛋换来到两张馕,迅速跑到小店,店主只给了她6卢比。再来到杂货店,店主说只能买一个本子。她好歹歇了一口气。她跑回来,对阿巴斯说我可用妈妈的口红当笔。就这样,她兴冲冲地跟着阿巴斯来到学校,可迟到的阿巴斯被老师罚“金鸡独立”,老师对她说“这是男校,女校在河流的那一边”,她被撵到外面。
她找啊找,没找到学校,却来到了大佛边,被一群扮成塔利班的流浪男孩喝止住,说她是异教徒,违反教义,要处以极刑。他们撒烂她心爱的本子,还给她带上纸袋脸,给她用石灰粉划圈,命令她不得出圈。为了能读上书,她还是冒险的一圈圈地蹦出来。而一边他们正刨坑,准备活埋了她。



他们揪起她,让她举起双手。他们指着前面倒下的大佛说“这是我们炸掉了的大佛,那是手,那是脚,你等一下也跟他一样”。这时,远处听到了阿巴斯跑来的读书声,她感到有救了。他们带她躲到大佛原址上面,捂住她的嘴,但她还是不时喊着“阿巴斯阿巴斯”,阿巴斯听到了她的声音,打圈圈,就是看不到。
他们令阿巴斯往前走,结果摔倒在为巴克泰准备的泥坑里。正巧,天空有纸片飞过,他们说是美国人的飞机,吓得都跑到山上,阿巴斯一身泥水爬起来,他说我长大了会杀掉你们,他走了,边走边拿着泥泞的书读着。这一幕深深地震撼了我。写实与渴求混为一体,如同粘合在身的泥浆。



被押进洞里的巴克泰,才知道跟她一样绑架进来的还有三个小朋友。等那男孩走后,她鼓励她们摘下头套,她说我带你们出去。她出来一看,调皮的“塔利班”们在互相“交战”,她趁机逃出来。她找到警察,这位呆若木鸡的警察说我是交警只负责交通,洞里的事由洞警解决,她无奈,她想救那几个同伴,看来不可能了,何况她要赶着去念书。她拿着撕烂的本子来到河边,问询一个老人,他从她本子上撕下一页折成纸船,放在河面上,纸船一直向下漂流着,他说你跟着它去,就能找到学校。
她一路小跑着,纸船被河水的枝条挡着了,她四周一看,前面开阔地真的有一处学校。她跑着来到里面,找到女生班。她进去后,女老师并没有看到她。想找坐位,总是被排挤,好不容易找个空位,又被女同学挤兑,交换条件是她当笔的口红。她给了口红,却被那同学当成涂抹的工具。爱玩是孩子的天性。当老师发现,女同学却指责是巴克泰所为,她被喝令出去。



巴克泰灰溜溜地出来了。沿着河边,她再次看到了那漂亮的纸船,还听到阿巴斯呼唤她的声音。已一身干泥的他说你妈妈一直找你,现在我们回家吧。“塔利班”真可谓无处不在,又阴魂不散。当她经过打麦场,又被那帮“塔利班”小孩们戏耍,让她举起双手满场轱辘的转,扬起的麦尘麦屑吹击在脸上,她晕眩了。连同读书的渴求,对于她和阿巴斯这样的孩子来说都是一场晕眩的幻梦,比天边还遥远,亦如倒下的千年巴米扬大佛在永远的痛泣。

2014、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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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在耻辱中倒塌بودا از شرم فرو ریخت(2007)

又名:迢迢上学路(台) / 立地无佛 / Le Cahier / Buda as sharm foru rikht / Buddha Collapsed Out of Shame

上映日期:2007-09-09片长:81分钟

主演:Abbas Alijome Abdolali Hoseina 

导演:汉娜·玛克玛尔巴夫 编剧:玛兹嫣·马克马巴夫 Marzieh Makhmalbaf